*還沒看過上一篇的請點【Reise ❮par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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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芬蘭的藏匿處後,教導芬里爾戰鬥的人便換成了挪絲,一開始芬里爾感到極為不適,因為除了家人以外他不太習慣跟成熟女性相處,但久了也就習慣了,或許該說沒有時間去熟悉,光是幾乎排滿整天的訓練就讓他吃不消了,根本沒有餘力去多想任何事。
「小少爺,你的步伐要再張開點才站得穩。」挪絲拿著細劍輕敲芬里爾的小腿,語氣稍嫌嚴厲,「細劍的握法昨天不是教過你了嗎?怎麼又錯了?」
芬里爾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姿勢不對,在挪絲又想開口指出前,趕緊調整過來。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挪絲雖然總是恭敬地稱呼他小少爺,但明顯沒有尊敬他的意思,只是礙於主子的面子和本身對工作的盡責罷了,也因此在訓練芬里爾時特別嚴厲。
芬里爾沒有任何怨言,他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一來他對雷納特的屬下來說是陌生人,二來他還沒有令人信服的實力,因此他認真努力的學習挪絲所教導的一切,但效果不彰,不只挪絲不滿,連芬里爾也對自己感到灰心,雷納特得知這件事,只說了一句「或許是教法問題吧?」然後跟挪絲討論了一個晚上,挪絲便改成前陣子雷納特教導芬里爾時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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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芬里爾梳洗完後,踏進飯廳的瞬間明顯感覺到不太一樣的氣氛,他皺了皺眉,坐到往常的位子上,挪絲俐落地幫芬里爾倒了杯早茶,並將今天的早餐放在他桌前,「請慢用,小少爺。」
「嗯。」芬里爾隨意應聲,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挪絲的語氣比平常溫柔,他下意識看向坐在主位,正在閱讀報紙的雷納特,感覺上應該跟這個男人脫不了關係。
雷納特早就注意到男孩的視線,他裝作不經意地抬頭一瞥,笑道,「啊,早安啊,芬里爾,剛剛太專注在報紙上了,沒注意到你進來......」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男的怎麼如此討人厭呢?果然以前的自己太愚蠢了。
芬里爾不發一語,移開了視線,拿起早茶啜飲一口。
雷納特這時放下報紙,嘴邊帶著笑意,「你前幾天跑去哪裡了?」
聖誕老人村,這件事他不想說,又不是每件是雷納特都得知道。
「聖誕老人村。」他脫口而出。
怎麼會?!
芬里爾錯愕望著雷納特,他敢肯定絕對是雷納特動了手腳。
「哦?聖誕老人村啊,芬里爾還相信聖誕老人?」雷納特揚起眉,似乎覺得這對話很有趣。
「怎麼可能。」
「我也這麼想,那你在聖誕老人村做了什麼?」
不能說!芬里爾摀著自己的嘴巴,拼命想阻止某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吐露出去。
但他還是說出口了。
「帶一個女孩去找聖誕老人。」
雷納特不再繼續提出問題,他臉上雖然笑著,但眼底毫無笑意,令芬里爾不禁感到恐懼。
過了一會,雷納特才開口說道,「你知道為什麼你不想說的還是說出來了嗎?」
芬里爾點點頭,打從他將第一句話說出口的那刻,便知道自己喝的早茶裡被加了吐真劑。
「那只是一小滴,所以效用不長。」雷納特從身上掏出用水晶瓶裝著的清澈液體。
芬里爾困惑對方怎麼會突然拿出吐真劑,「為什麼要用吐真劑?」
「當然是讓人說實話了,雖然得到的資訊還是得過濾一下。」雷納特說著,又將吐真劑放回自己身上,「不過對現在的你而言,吐真劑是你要習慣的東西。」
芬里爾有不祥的預感,而這預感也毫無意外地成真了。
「接下來除了一般戰鬥訓練外,我會幫你進行拷問相關的訓練,我要你以後不管經過怎麼樣的折磨或是被強迫灌進吐真劑的情況下,都不能說出任何消息,當然,假消息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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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芬里爾宛如陷入地獄,往常的訓練過後,都得單獨和雷納特進行承受拷問的訓練。
訓練場充斥著鮮血的鐵繡味以及男孩痛苦的尖叫,不論男孩再怎麼哭喊哀求,雷納特仍不為所動,連隔著一層玻璃窗觀看的赫莫也忍不住皺眉,就算是訓練也太偏激了,最後,被灌了吐真劑又承受各種拷問的芬里爾總是撐不過去以昏迷作為一天的結束。
芬里爾很快就變得虛弱,不只身體上連精神也是,雷納特只能先暫停所有訓練,讓芬里爾休養一陣子,芬里爾卻要求繼續,即使雷納特讚賞他上進的態度,但他仍沒有答應芬里爾的要求,倒是芬里爾自動自發持續著每天的戰鬥訓練,連挪絲也不禁納悶他為什麼如此堅定,拼命的程度令她感到佩服,同時漸漸對他改觀,態度上也轉為友好。
雖說是休息到芬里爾恢復為止,但直到聖誕假期結束,雷納特都沒有繼續對芬里爾進行訓練,芬里爾不知道是因為對方認為自己還沒恢復還是仍不夠努力的緣故,想到這點芬里爾就忍不住覺得委曲,更多的是自我厭惡,因為繁重的訓練太過疲累而停止的惡夢,也開始在每晚擾亂他為數不多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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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搭車回學校的前一天,雷納特讓挪絲替他整理好行李,並帶芬里爾回到英國,下榻在王十字車站附近的旅店。
夜晚,芬里爾沒有與雷納特相談的打算,對方卻抓著他說了一堆,什麼別讓其他人覺得難相處、喜怒不形於色之類的話,略感頭痛的芬里爾果斷整理出對方真正要說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要被人看出真正的想法?」
雷納特微笑點頭,「對,這很重要,就算不相信或討厭對方,也要笑著應答。」
簡單說就是像你一樣嘛......芬里爾默默在心裡嘟嚷。
「雖說希望你不要相信任何人,但是......我們成長的環境並不一樣,」雷納特停頓了一下,放柔了語氣,「你能相信的人比我多了很多,那些人都是真心待你的,所以別對他們太冷漠了,要好好珍惜。」
芬里爾對雷納特這番話感到訝異,愣愣地望著對方軟化下來的表情。
「別那副驚訝的臉,剛剛我說過的話你忘記了嗎?不要表現出來。」
「喔......」
第二天一早,喝下變身水的雷納特帶芬里爾進入人潮熙攘的車站,確定男孩踏進火車車廂後,一個眨眼,消失在男孩眼前。
芬里爾若有所思地從車廂內望著雷納特消失的的地方。
「喜怒不形於色嗎?......」
他閉起眼睛,往後躺上椅背。
自己應該能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