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家人度過的聖誕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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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家人用衣物厚厚包裹著身體的芬里爾有點難受的拉了拉圍巾,他並不覺得今天很冷,縱使外面下著雪,刮著冷風。
「媽媽,可以少穿一件外套嗎?」芬里爾微微皺起眉,語氣帶點撒嬌。
「不行,今天很冷,著涼感冒了怎麼辦?你難道不想參加學校的聖誕舞會嗎?」
「……我知道了……」低下頭,牽住母親的手。
祖父和父親已經準備好在外頭等了,就等正在安慰自己的母親和準備午餐的祖母。
因為霍格華茲今年有舉辦三巫鬥法大賽的關係,為了讓芬里爾參加學校的聖誕舞會,全家決定提早過聖誕節,芬里爾的父親雷爾夫和母親芙莉妲也為此停下手邊的工作提早回家,並將這陣子無法和孩子相處的部分好好補回來。
「親愛的,我好了,我們走吧。」祖母提著小袋子匆匆從廚房走出來。
他們一走出家門,芬里爾突然覺得身體一輕,原來是被雷爾夫抱起來了,他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摟著妻子的腰,輕聲笑著:「我以為你們正在聽芙莉妲講故事,正想進去聽聽是講什麼故事呢!」
等得有點久,雷爾夫原本想進去看看情況的,結果才剛要開門,人就從裡面出來了。
「你也想聽故事啊?可是我們正在說你的故事呢!」芙莉妲漾起美麗的笑容,打趣著,堵得雷爾夫只能傻笑著不知該如何回應。
「好了、好了!我們快點出發吧,否則就趕不上芬里爾看診的時間了,而且芬里爾不是想在看診前先去逛逛書店嗎?」蕾嘉娜摸了摸芬里爾的頭。
「那我們就快走吧!可別讓小狼露出失望的表情,是吧?」芙莉妲輕聲笑著,被稱做小狼的芬里爾則是滿臉通紅,自己都多大了,母親還是常叫自己的乳名。
不遠處的霍爾等得不耐煩,開口催促:「好了就快過來,今天有段路還得開車呢!不知道路況如何,說不定會塞車。」
幾乎每次芬里爾去醫院看診,去程總是先用消影術到達城市附近的自家車庫,之後再由父親或是祖父負責開車到醫院,檢查完後,他們會在倫敦小逛一下,書店總是必定會有的行程。
到達倫敦市區後,人潮果然多得可怕,芬里爾前後左右被家人緊緊圍住,看起來像是旁邊圍著保鑣不讓人接觸裡頭的重要人士一樣,而他則是緊緊握著母親的手。
由於人潮加上被家人圍著,芬里爾沒有感覺到冷風,反而覺得全身暖和,白皙的臉頰透露著淡淡粉色,臉上漂亮的翠綠雙眸好奇地四處張望著,看起來相當靈動可愛。
沒多久,路上有些人注意到了芬里爾一行人,當然也看見了被牢牢保護在中間不被其他人推擠的芬里爾,但芬里爾並沒有注意這些朝他投射而來的目光,直到一一
「那孩子真可愛呢!」
「是啊,那雙眼睛也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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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里爾不安地抓著身旁父親的衣角,低垂著頭試圖將自己藏起來。
即使在有著眾多學生的霍格華茲待了幾個月,芬里爾仍然不習慣他人的目光,不管是帶著惡意或是善意。
雷爾夫輕輕摸著芬里爾的頭髮安撫他的不安。
這個時間的聖蒙果醫院到處充滿著聖誕節的氣氛,每個病房門上都掛上了槲寄生,天花板、樓梯和其他地方都被好好布置過了,芬里爾還從沒關上門的病房看見了大聖誕樹上面還掛著各式各樣的裝飾,最上頭則是一個被打扮成聖誕老人的地精舉著星星造型的棒子,對,活生生的地精。
梅林的鬍子啊,那是怎麼放進去的?而且醫院的治療師准許嗎?
芬里爾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對他擠眉弄眼發出求救訊號的地精,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家人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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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到了五樓,潔白的走廊使芬里爾感到熟悉,他曾經在這裡待過兩年,為了治療詛咒。
「啊,這不是芬里爾嗎?又來做檢查啦?」一位正與女同事開心聊天的橘紅色頭髮的女人眼睛瞄到芬里爾一行人,馬上帶著和善的笑容打招呼。
「愛琳娜阿……姐姐。」原本想說的稱謂在自己想起某件事後,硬生生地改口:「對啊,今天要來做檢查……嗚啊!」
話還沒說完,芬里爾就被愛琳娜狠狠抱住,整張臉埋在對方豐滿的胸部,芬里爾尷尬的想掙脫這令人害臊的擁抱,用求救的目光看向祖父,但祖父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芬里爾轉頭看像其他家人,但大家似乎都沒有伸手救他的打算,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家人好像沒有那麼好了。
「芬里爾小可愛,好可憐呦!小小年紀就受到重傷…….真希望你可以治好身體,這樣我就可以帶你去美國玩了喔!麻瓜有很多遊樂園,不帶魔法用具時蠻好玩的,像那個帝斯奈樂園還不錯啊,很適合你這年紀的孩子,有大老鼠、鴨子的大布偶會跟客人拍照,但照片都不會動……」
「好了、好了,」看到自己孫子臉紅到不行,於心不忍的蕾嘉娜連忙伸手將愛琳娜的手拉開,將芬里爾帶到自己身邊,「這孩子還得做檢查呢,我記得海勒先生蠻忙的,想趕快做完檢查,免得耽誤他的時間。」
「海勒先生那個混蛋啊…….前陣子積了一堆工作還沒做完就跑出國玩啦!直到前天才回崗位上。」愛琳娜看似不滿地撇撇嘴,一臉嫌棄,倒是她旁邊的女同事忍不住掩嘴偷笑著。
唉唷,還不知道是誰剛剛說海勒先生出國一趟回來變帥了呢!
「他現在在辦公室,你們知道怎麼走的。」
蕾嘉娜點點頭表示知道。
愛琳娜揮著手跟他們道別後,又繼續轉頭跟同事說話:「我說,海勒先生的眼光很好啊!這次送我的禮物……」
由於距離了有些距離,芬里爾只聽到這裡,但他覺得很奇怪,秉持著有問題就發問的好學生精神,好奇地開口問:「為什麼愛琳娜姐姐要這樣說海勒先生?明明剛在稱讚他啊……」
但是家人沒有馬上回答他,只是互看了幾眼,最後笑了出來。
霍爾呵呵笑著摸了摸芬里爾的頭,說道:「孩子,這個要等你長大了才懂……喜歡的人……女人心啊……」想當初他追蕾嘉娜的時候,可以說是千辛萬苦呢!
「啊?」芬里爾仍然滿臉疑惑,但家人都沒有要告訴自己的意思,他也不會任性地要求答案,畢竟有時候的確是時間到了該懂得就懂了。
跟著家人走過一個轉角,便看見了自己主治治療師的辦公室,雷爾夫用手指關節處在門上敲了敲,聽到裡面的人含糊地說了聲請進後,打開了潔白的門。
「噢!等等!」
坐在疊滿公文的辦公桌後的人慌張地把手上的雜誌收進抽屜,再故作優雅地起身離開椅子走到雷爾夫面前。
「歐恩.海勒在此為您服務……噢,是你啊……」褐髮男人先是抬眉看著雷爾夫,然後才注意到雷爾夫後頭的人,禮貌地向他們打了聲招呼後低頭,不意外看見了芬里爾,嘴角勾起微笑:「還有可愛的芬里爾。」
「海勒先生又偷懶了。」芬里爾笑了起來,他看見海勒先生偷懶可不是第一次了。
「是、是,又被你抓到了。」歐恩無奈地應聲,伸手輕捏了芬里爾的鼻子,使得芬里爾忍不住皺了皺鼻子,「還有,叫我歐恩叔叔。」
歐恩跟長輩們寒暄一番後,帶著他們到另一間較小的房間,專門看診用的小間治療室,他要芬里爾坐在病床上,並要求芬里爾脫掉上衣好做檢查。
芬里爾並不感到緊張,這只是治療的一部分,他做過好多次了,他用最快的速度將把自己包得緊緊的衣服脫掉,其實一路這樣走過來還被認識的治療師擁抱了幾次,他覺得有點熱了。
等到芬里爾將襯衫的扣子解開,把襯衫脫掉露出肩膀,慢慢顯露出刻印在自己左後肩上的詭異圖案,好幾個黑色的圓圈和幾條延伸出去的紅色線條。
仔細一看,那黑色圓圈和紅色線條都是由不明的古代文字組成,圖案不大,至少沒有延伸到正面去。
芬里爾轉過身讓歐恩查看圖案,歐恩戴上可以隔絕惡意魔法的手套,輕撫著圖案,芬里爾下意識縮了一下,又馬上把腰桿挺直。
「肩膀放鬆點,孩子。」歐恩拍了拍芬里爾的右肩,讓對方放鬆。
歐恩大概看了幾分鐘後,呼了口氣,搖搖頭:「沒有惡化,但也沒有要消失的跡象……我真該問你們到底是跑去哪裡的古代遺跡惹上這東西的,我對這上頭的文字還是沒有頭緒。」
歐恩.海勒在治療詛咒這方面來說是個專家,不只如此還很專精古代詛咒,曾經到過許多古代魔法的發源地學習,也學過各種古代文字,芬里爾肩上的文字看起來像是古北歐的盧恩文字,但又不太像,就連發音也不一樣,他根本無從著手,而芬里爾住院治療的那段日子,他也只是找到其他方法暫時壓制住詛咒,之後請了許多治療師來看芬里爾的狀況,依舊沒有任何解決辦法,直到……還是別說了,令人哀傷,好不容易才將詛咒的效果將近消除掉,只留下小小的後遺症。
「如果你認真工作的話說不定就看得懂了。」雷爾夫打趣道,不然現在的氣氛挺沉重的,他可不希望家人聽到這結論每個都愁眉苦臉,至少沒有惡化,這是好消息。
聽見雷爾夫說自己偷懶,歐恩可就不滿了,他可是被譽為天才的人呢!但他也不是只靠著自己聰明的頭腦,他也很努力的在工作,二十八歲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人可不多。
「是你兒子的詛咒很棘手好不…….是說你怎麼會生出這麼可愛的兒子,一點也不像你。」歐恩捏了捏芬里爾軟嫩白皙的臉蛋。
雷爾夫一個箭步快速拍掉歐恩的手,幫芬里爾套上襯衫,啐了一聲:「像芙莉妲不好嗎?而且你管我兒子像不像我。」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幼稚的鬥嘴。
芙莉妲走到芬里爾身旁,拿起他的衣服給芬里爾,柔聲道:「芬里爾趕快把衣服穿上吧,天氣很冷。」
芬里爾點點頭,乖巧地將衣服、外套一件件套回自己身上,又覺得熱了……
蕾嘉娜摸摸芬里爾的頭,輕聲說:「芬里爾你先出去,我們等一下要跟治療師談一下你的狀況。」
芬里爾眼睛往正在跟自己父親鬥嘴的治療師看去,不知何時多了自己的祖父正在阻止他們繼續吵下去。
「梅林的鬍子!你到底怎麼當上治療師的?麻瓜醫生都比你好!」
「你竟然拿麻瓜醫院的瘋子說我?我才不會拿著小刀亂揮!」
「那叫手術刀!噢,至少也去了解一下麻瓜的醫療好嗎?」
「沒必要!我……」
「好了,給我閉嘴!芬里爾在看呢!做什麼壞榜樣。」
兩人一聽,雙雙看向芬里爾,他臉上一紅,連忙將頭別過去看著祖母。
不過雷爾夫和歐恩的確是停止了,兩人一起走過來,一個抱起芬里爾親了親臉頰,一個揉著芬里爾柔軟的頭髮。
「乖孩子,對不起讓你看到大人不成熟的一面了。」
「我平常可不會這樣啊,可別誤會了。」
芬里爾被這兩人的反應逗笑了,他搖著頭:「沒關係的,爸爸、海勒先生。」
「我說過幾次啦!叫我歐恩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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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里爾在外頭等了幾分鐘,家人們才從辦公室的另一端走出來,他開心地跑到他們身邊,牽著祖母的手。
「怎麼啦?怎麼這麼開心?」蕾嘉娜溫柔地笑著問。
「剛剛我看到認識的朋友了!」
「在哪裡?有好好跟對方打招呼嗎?」
芬里爾搖搖頭,用可惜地語氣說:「他在倫敦街上,我是從窗戶這邊看到他的,所以沒辦法跟他打招呼。」
「沒關係的,之後還能在學校看到他啊。」
這時,霍爾插入話題開口:「你那朋友叫什麼名字?」
「利文.維羅納……爺爺,怎麼了嗎?」
「沒事,只是想知道我家乖孩子交到什麼樣的朋友。」霍爾笑了笑。
「不可以對我朋友亂來喔!」芬里爾鼓起臉頰,「否則、否則……以後就不跟爺爺好了!」
聞言,霍爾連忙搖著手,否認:「我才不會對芬里爾的朋友亂來,放心吧!爺爺知道分寸的。」
四道帶著狐疑的目光直盯著他,霍爾尷尬地直冒冷汗。
「爺爺,利文人很好的!上次三巫鬥法大賽第一項比賽我跟他一起解謎的,寫作業、做複習也會幫我,還有會做好吃的點心……」呃、不小心說出來了……芬里爾偷瞄祖母的表情,但祖母臉上仍掛著溫柔的笑容。
「聽起來也是個乖孩子,那我放心了。」不等霍爾開口,蕾嘉娜便帶著微笑,溫柔地說,一方面是為了不讓霍爾再說出什麼可怕的話,另一方面則是讓芬里爾放心。
最後,芬里爾的家人帶著他到市區逛了書店,還順便去了斜角巷購買其他東西。主要是學校用具和烏爾的用品,祖母還幫芬里爾挑了件樣式簡單俐落的禮袍,打算讓孫子好好參加聖誕舞會。
這天,芬里爾感到心滿意足,除了跟許久不見的熟人相見外,最重要的是,他跟自己最愛的家人度過了一整天,不去煩憂任何事情。
希望這樣的生活永遠不要改變。
抱著這想法的芬里爾在母親溫柔的歌聲中緩緩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