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到來,讓一切都染上一層雪白,雪花隨著寒風四處飄散,試圖在每個人身上點綴一點冬日的氣息。
芬里爾漫步在校園裡,身邊沒有俄羅斯藍貓跟著,平常黏著自己的倉鴞也沒有出現。
難得的、屬於自己的靜謐時光。
或許是因為天氣太冷了,也或許是因為之前綠仙事件而前胸禿了一塊的原因而不想出現,芬里爾記得自己在利文身邊看到這樣的露娜時,一時收斂不住憤怒的情緒,語氣不甚好的質問利文,當然,他知道利文絕對不可能做出傷害露娜的事,他只是......生氣且煩躁急需一個宣洩口,然後恰好有一個爆發點,他就這麼......芬里爾閉起眼睛,滿心都是對利文的歉意,但他現在完全不想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雖然利文並不追究,看起來也不在意,而沒多久,露娜胸前多了一塊刻著盧恩文字的木符,他知道那是路恩送的,因為他自己也收到類似的禮物,霍格華茲裡似乎也只有金髮女孩會送這樣的木符了,他把女孩的禮物收在上鎖的小盒子裡,那是個裝滿珍貴回憶的盒子。
當每個人關心的詢問自己發生了什麼事,他沉默不語,只是用冰冷的表情回應他人;當他瘋狂將專注力放在課業上,別人擔心的要他好好休息,他裝作沒有聽見。
(雖然芬里爾完全沒發覺到當自己專注於某件事上時,會下意識地吃掉別人遞到嘴邊的點心,只會在結束時驚訝的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感到飢餓。)
這學期剛開始到現在,芬里爾不斷收到來自家人的信,有時是父親寄來的、有時是愛葛妮絲姑姑,但更多的還是祖父母,信中的慰問表達出濃濃的擔憂,但芬里爾只是看完便將信件收進收納的盒子裡,沒有回信的打算。
他也收過幾封雷納特定期寄來的信,裡面寫的是簡單的消息和其他資訊,芬里爾同樣是看過後沒有回信。
只是......
他停下腳步,任由風雪把自己的臉頰凍得通紅。
今天收到的信,讓自己感到困擾,或許說猶豫會比較恰當,這封信來自於雷納特,內容則是......
親愛的芬里爾:
經過前面幾封信的解釋,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在聖誕節假期和我碰面,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跟你當面談談。
不過在你決定之前,我得要求你仔細想清楚你要的是什麼、想要做什麼,再做決定。
記住,一旦決定了,就無法走回頭路,只能堅持到底。
期待你的回信。
R.R.
我要的是什麼?......真是好問題。
芬里爾自嘲地想著。
為了不讓自己陷進絕望,他拚了命的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事上,卻仍被噩夢驚醒,不想去理會歌萊妮爾的警告,但她的一字一句卻仍緊緊環繞在自己心頭,難以忘卻。可笑的是,帶著真相破壞一切安寧的雷納特問他要的是什麼,他不知道,但他現在只想要一刻的平靜,一下下也好。
『芬里爾別掙扎了。』
「閉嘴......」
『幫我和母親復仇。』
「別再說了!」
『殺了那些害我們流落到這個地步的人,為了我,也為了你自己。』
「不!那是不對的!」芬里爾厲聲吼道,嚇得周遭鳥兒騰空飛起。
他蹲下身,痛苦的抱住自己。
該怎麼做,才能讓所有人滿意?才能讓自己重回原本的生活,該怎麼做?
一個小小的聲音在芬里爾腦中響起。
『復仇,芬里爾,只有殺掉那些人才能獲得平靜。』
芬里爾的綠眸陰沉得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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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里爾在外頭又晃了半小時,之後回到赫夫帕夫寢室寫了封信答覆雷納特的邀約,到學校貓頭鷹屋選了一隻體積大概介於中小型的灰林鴞,先給了一些點心,然後將信牢牢綁在牠腿上,灰林鴞啼叫一聲,拍著翅膀往天上飛去。
芬里爾看著灰色的一點消失在遠方後,他收回視線,邁開腳步,緩慢的走到餐廳隨意選了個位子坐下,剛好錯開從活米村回來的人潮。
雖然芬里爾的祖母有幫他在同意書上簽名,但依他現在的狀況也沒有心情去活米村走走,即使他聽說有好喝的奶油啤酒和超棒的糖果店也無法打起精神。
芬里爾看見利文和路恩並肩一起走進餐廳,臉頰因為外頭寒冷的天氣而紅撲撲的,他的眼睛不經意掃過路恩身上,訝異的發現女孩淡金髮上別著粉色的髮飾。
芬里爾是第一次看見路恩戴髮飾,而且非常適合,那為什麼自己上次拿髮夾給她就沒有戴呢?......是因為剛從泥土裡挖出來還髒髒的關係?還是樣式不喜歡?
他撐著臉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滿臉不解地思索著,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跟利文來他家過暑假時的感覺一樣不對勁。
原本他以為只有利文怪怪的,可是這幾個月相處下來,連路恩也怪怪的......雖然都是很平常的互動,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多了些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還是說路恩經期來了?雖然沒有看見路恩生氣的樣子,但這也許是經期的另一種症狀也說不定?
「唔,改天去問問路恩好了。」
芬里爾嘟嚷著,暗暗下了決定。